收以“尽地利”。
第一条是增加商业税,虽然只明确了涨酒价一项,
但善于揣摩上意的地方官吏,凭此就可以扩展到其他行业。
没有朝廷旨意,不能随意增加税收,
但“随行就市”,减少官府收购矿产品的定价,增加加工成品的售价,
或者修改收取租赁房屋摊位的时限,等等,都是可以操作的。
没钱就没政绩,多缴税钱才能升官。
第二条,是要求核实治下人口数量。
大宋确实有隐户,但对比前朝,已经少了不少,能庇护隐户的,无不是一方上户豪强。
再在这上面深入挖掘,阻力极大,收获也不大,纯粹就是吃力不讨好。
但皇帝并没有明确下达度田的诏令,此令其实很灵活。
关键核心还是“钱”,户籍增加了,钱不就多了么?
户籍不能再增加,那增加钱也行,就是不能明确“加税”。
至于如何操作?
这都不懂,还做什么官!
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下大了,什么人都不缺。
还真就有人不懂,不懂不说,还要上奏。
针对皇帝要求各地增加税收的诏令,淮南转运使张根上奏。
言“东南花石纲之费,官买一竹至费五十缗;本路尚然,它路犹不止此。今不以给苑囿而入诸臣之家,民力之奉,将安所涯!愿示休息之期,以厚幸天下。”
朝廷不是缺钱吗?
把花石纲停了,钱马上就来,增加什么税收!
面对这位臣子赤裸裸地嘲讽打脸,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诏以淮南转运使张根轻躁妄言,落职,监信州酒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矛盾的积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也不是张根第一次跟皇帝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