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号。
赵遹一度忘记了呼吸,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似乎要沸腾,心下感叹,难怪古人讲究出将入相,指挥战争,看千军万马厮杀也这般动人心魄。
山坡上,观战的官兵心灵剧颤。
这不是战斗,
是屠杀。
不!
不是屠杀!
屠杀不会如此快速高效!
冲锋的夷人,
更像是——
决绝赴难的朝圣者,
前赴后继地撞向登州营的刀枪。
但,这只是错觉。
还未等到登州营凿穿敌人的纵队,不久前还在高喊着“不怕”的夷人就崩溃了。
对死亡的恐惧和敌我之间的巨大战力差异,战胜了对虚假信念的执着,一些幸存的夷人丢下武器,转身跑向出发的地方,以期逃离这死亡炼狱。
仅仅是一个冲锋,战斗便宣告结束。
牛皋带领部队撤离战场,回到山坡修整,只留下惊恐失魂的夷人和一地尸体。
战斗欲望到顶的斗柏也被一面倒的杀戮惊醒了,随族人抛掉了武器,却没有逃开,待他找到阿爹时,斗冈已经奄奄一息。
斗冈本来处在队列最前正中位置,接阵前被族人挤到一旁,躲过了牛皋的正面攻击,却被斩杀的族人尸体撞倒,随后又遭到踩踏,断掉的肋骨插进肺里,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斗冈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死死的拽住儿子的手。
“活——活着——的夷人——才是——”
是役,登州营阵斩夷人首级二百七十二,伤者倍之。
官兵仅伤五人,全是钝器砸伤,不是没有夷人想过砸这些铁疙瘩的脑壳,只是阵型上的巨大劣势,使得接阵后,本方到处都是人在挤,站都站不稳,只能砸到那里是那里。
徐泽再次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