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
话到嘴边,辛介甫忽然想到晚上李俭备下酒席,与自己讲了一番话。
李俭坦言投靠宗室虽是被逼无耐,但这些皇亲若决意强取豪夺,辛兄你能拿什么阻止?
又说我和你不一样,两个小子皆不成器,肯定守不住这份产业,映安贤侄只要科场高中,要多少家产没有,何不做个人情,舍了这片薄地,结个善缘。
辛介甫并不是没见识的糊涂人,本朝对宗室防范甚严,投靠宗室成不了事,但得罪他们绝对能坏事。
李俭与自家,为了这片经常变化的冲积滩涂,多年来一直有纠纷,但以前自家在官面上还有点人情,李家虽然常有不法,却不敢轻动,如今,却有宗室介入,真有必要为了这些地鱼死网破?
更关键的是,徐泽突然带这么多兵过来,究竟安的什么心?
他一个低阶武将,凭什么和宗室斗?恐怕是想趁这个机会,收拾退会的李俭,顺便将自己绑上他的大腿,这样以来,还有哪个上户敢闹事?
辛介甫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有像此时这般转得快过,心里有了结论,改口道:“却是一场误会,李兄今日留——”
“爹爹——”
因为担心自己的老父亲关键时刻犯迷糊,辛灵汐才要坚持跟过来,本不想抛头露面,最后还是不得不站出来。
“汐——儿!”
辛介甫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仿佛炸开了,逃回家的田显——汐娘——徐泽,再不敢想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田叔跑回家就吐了血,身上还有好多伤,孩儿担心你,才——”
软弱的中小地主阶级果然靠不住,徐泽懒得理辛介甫,直接询问李俭。
“李员外,辛家田管事又是怎么回事?”
“这——”
白日的冲突中,田显确实挨了打,两小子下手没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