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竹篙一撑,小船轻巧地掉头。
阮小七边撑船边问:“大官人何来?甚风吹得到此?”
徐泽笑道:“徐某自延安来,因梁山嫌疑之地,山上之人身份尴尬,恐有惊扰,一直未敢拜访乡邻。此番得官府承认,特来寻阮氏三杰,共议水泊治安之事。”
阮小七语气恭敬,道:“大官人何等奢遮人物,但有安排,我兄弟一定照办,怎敢劳大官人远来。”
呵呵,你阮小七是个直性子,说到一定能办到,只是你家二郎和五郎也一样么?
徐泽转移话题,问:“七郎年纪貌似和我仿佛,可知贵庚?”
阮小七答道:“回大官人,我下月就十八。”
徐泽笑道:“我虚长七郎一岁,七郎若不嫌弃,呼我一声哥哥便可,我本草民,‘大官人’之称莫再喊了,忒生分!”
阮小七一拍大腿,爽快答道:“早知哥哥如此豪爽,也不要俺刚才那般装腔拿调,娘的,甚是辛苦!”
徐泽跟着大笑。
船很快就靠了岸,阮小七头前带路,快到家时,见着阮小二背着一筐棉花正出门。
阮小七赶紧喊:“二哥哪里去!家里来贵客了!”
……
阮家老屋前,三人一番寒暄过后,阮小二赶紧请徐泽进屋,小户人家自没有什么内宅供女眷避客,徐泽进屋就见到了阮母和张氏,又一一见礼。
家中极少来贵客,也无长椅,徐泽直接坐到矮凳上,张氏拿个黑乎乎的粗瓷碗倒水,徐泽接过便喝,毫不嫌弃做作,倒是让阮小二暗暗点头。
阮小二不比小七爽朗,坚决不敢称徐泽这条过江猛龙为“兄弟”,徐泽也由他。
待徐泽说明来意,阮小二说家中粗陋,不便待客,坚持要到湖中酒家,边吃酒边聊,徐泽当然客随主便,随即三人又出门,下湖,驾着两条小船,离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