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山东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个七七八八,上上下下脾气秉性,摸了个清楚。
什么感觉?
烂!
从上到下一片稀烂!
像极了李宾言家门前,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但其实已经被蛀虫掏空的树干。
李宾言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是一个贪官污吏,和所有人一团和气,与过往的那些御史,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宾言从不留宿酒楼或者娼馆,即便是喝的醉醺醺的,也要回驿场住着。
三月初十,明月当空照,天朗气清盈,春风和煦,吹过了灯红酒绿的济南翠微楼。
万观乃是正统年间的山东布政司右布政使
景泰元年,经过举荐,升为了左布政使,他笑着说道:“李御史,来来,再喝一个,让卿儿待会儿陪御史一起回驿场,伺候起居。”
卿儿乃是翠微楼的头牌,据说还未出阁,就引得济南府上下文人墨客蜂拥而至,一睹芳容。
李宾言连连摇头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你可不知道,两个缇骑天天盯着李某,跟防贼一样,当今陛下,严刑峻法!锦衣卫衙门里,个个都是酷吏!居京师大不易,大不易。”
“要是被他们看到了,那是要满门遭殃的!”
“使不得。”
万观不住的点头说道:“是呀,陛下也是,弄了个官邸法,还在官邸里放了恶犬,让缇骑天天盯贼一样盯着咱们。”
“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为寇仇,莫谈国事,来来来,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酣。
李宾言看到月上柳梢头,却站起来说道:“诸位诸位,李某不胜酒力,就不久留了,诸位慢慢喝,慢慢玩。”
他站起身来,似乎脚下有点不稳当,告了个罪,歪歪斜斜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