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兵长答话,武攸宜一个激灵,整个人又从马背上挺直了身躯:“什么?为何不早告?蠢、蠢物……啊呀!”
他这姿势跳动的太猛烈,加上一路狂行至此,力气已经丧失殆尽,惯性受激,整个人再也稳不住身形,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李潼见到这一幕,已经是忍不住噱意安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物力,敦化坊官库近日也收集到几百万斤的麻货,要是一把火烧光了,则就实在有些可惜,所以选择在临坊引火弄事,一则弄起来稳妥、人员撤离也方便,二则这对于之后的形势走向也有利。
毕竟只是为了吸引武攸宜将西京兵力向此调集,只要能达成这一目的,烧不烧官库其实区别都不大。特别是此夜还有别人暗中助势,先把武攸宜私库给烧了,眼下这状况,较之直接烧官库还要好一些。可见众人拾柴火焰高,搞事情还是要靠人多啊。
周遭兵众围聚上来,七手八脚扶起了武攸宜,但其人已经完全站立不稳,索性身上甲衣一并接触,除下甲衣后的武攸宜身形更显佝偻,特别一身的汗水,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可见敦化坊此处官库安危与否让他多么的紧张。
“快去查、快去……敦化坊要查,有无作乱人等?立政坊也要查,谁点的火,哪家起火,速去!”
武攸宜摆手驱令,自己则直接横躺在了家奴见态从坊中搬出的榻具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声有如风箱一样沉重。
“西京此夜真是多事啊!”
李潼也下马,优哉游哉走过来,当然神情则是一脸的严肃紧张:“眼下只盼此夜赶紧过去,天亮之后,大日之下,祟迹难存!”
“是啊,只盼天亮……”
武攸宜语调仍是虚弱,但眼神却逐渐凶狠起来:“天亮之后,一定要严查全城,究竟哪个在作弄诡计,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