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只能处处闻讯而叛。”
曹耀一开始很着急,但听了刘承宗这番话,哪怕描绘出一幅帅府末日般的景象,他内心焦急却逐渐褪去。
他相信眼前这个人,需要确定的只是这个人真的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了。
因为就像过去遇到的所有危急时刻一样,只要刘狮子在认真考虑一件事,最后就一定能带着他们走出一条活路,一条比别人更好的活路。
他心里有底了都不需要再继续问刘狮子有什么计划,抬手喝了奶茶就准备起身告辞,道:“我明白了,大帅心中已有定计。”
“不急着走,谈不上什么定计。”刘承宗伸手阻拦,道:“只是按部就班,不受偏师影响,我们才是主力,就算河湟被攻陷,我们胜,满盘皆胜。”
“肃州六万石米粮在四月底完征,可足三月之用,黄胜宵部新铸千斤战铳将于七日后铸成,两日运至高台,因此对高台的强攻在十日之后;随后七月之前攻陷甘州,均田分地,秋粮可足备冬,初冬攻陷凉州,兵出古浪峡完成合围。”
说罢,刘承宗在帐中朝高台城的方向虚指:“甘肃的总兵和一个副总兵在这城里围着,火炮送到,灭了杨嘉谟,攻陷甘凉重镇指日可待。”
曹耀神情格外复杂地缓缓点头,不是因为刘承宗的计划有多么出奇,而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军中每个参将都知道的计划。
让他神情复杂的是以自身条件设身处地计划一件事很容易,世上任何人都能做到;但执行一个计划很难,完成执行计划的条件更难,在喧嚣扰攘的嘈杂信息中坚定信念执行计划更是难上加难。
但刘承宗对自己的信念坚定并无自得之色,恰恰相反,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钢铁之人。
就算心如铁石,爹娘婆姨全在河湟,但凡有率领军队成建制飞回河湟的办法,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放弃在甘肃打下的地盘飞回河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