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浪卫城被明军攻陷的消息,对他来说根本不需要怀疑,这就只是时间问题,蒙番联军能顶住明军重兵集团的进攻才是需要怀疑的假消息。
因此曹耀非常自然地叹了口气:“我是为你着急,你该比我更急。”
“这就对了嘛,我该比全军上下谁都着急。”刘承宗道:“你在河湟就一个婆姨,我在河湟可有十个婆姨,我都不急你们急个啥嘛!”
这话一出,曹耀就明白了,显然刘承宗对庄浪卫城被攻陷的消息,跟他持有的态度一样,都认为是板上钉钉。
眼看刘狮子像没事人一样示手身前让他坐下,甚至还取过皮囊倒上一碗奶茶推给他,曹耀只好盘腿坐在虎皮垫上,探着身子问道:“你咋想的嘛?”
刘承宗无声地咧嘴笑了笑,道:“我心里解决不了的问题太多了,如果每件事都着急,崇祯二年咱刚走出鱼河堡,我就把自己急死了。”
说罢,他的脸上才恢复正色:“我想过了,没招儿。”
“此地向东路途千余里,尚有大城七座堡垒上百,俱在要道,能冲过去,但要一个多月,我军兵粮将于五月二十四日告罄,宰驴杀骡也只可撑至六月底。”
刘承宗快速而连贯地说出这些话,显然这个步骤已经在脑海中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才稍稍缓了口气,道:“越城而走则后路断绝,难征肃州粮草;奔至庄浪河恰好无粮,即使河湟有防守之兵,甘州明军不除,我们将被堵在中间。”
“我相信帅府军兵惯于远征,即使粮道被断、遭受夹击,多半也能闯出一条路来,但缺少火炮弹药兵粮药品,即使以最乐观之估计,宿将精兵损失惨重仍不可避免,战争会随着我们回到河湟结束吗?”
刘承宗摇摇头:“朝廷不会因为胜了一场就熄炉灭火,没有军队回去也保不住河湟,我们只能退至康宁,到时候康宁难宁,得胜之师是处处望风而降,败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