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席地坐下,看起来夜哨与地形都勘察好了,抬手拾了根木柴在篝火里挑着:“夜里让十六给你把红旗喂足,明天先回去。”
刘承宗抬起头,在兄长火光映照下半明半暗的脸上,分明看到担忧,道:“兄长放心吧,你看这村子,就是一户人也没遭匪,他们没从这边走。”
“白水王二、延川王和尚、洛川王虎黑煞神还有那个紫金梁都在宜川,左挂子、飞山虎跟大红狼估计也要往那边走。”
他回忆着前两天兄长在鱼河堡跟他说的消息,在脑子里草拟着当代老一辈革命家的活动方向,安慰道:“至于庆阳韩朝宰、武都周大旺都离得还远呢,家里不会有事的。”
“你倒算的清楚。”
刘承祖轻笑一声,反问道:“那高师傅呢?他可就在安塞。”
高师傅说的是米脂县大牢里,给兄弟俩传授实战经验与相马技能的高迎祥。
兄弟俩只知道高迎祥起兵,但因其名号不响、兵力不多,也从不攻打县城,谁都不知道如今人在何处。
陕北去年起兵的贼也好、兵也好、寇也好,多如牛毛,只有高迎祥,刘氏兄弟见了要绕着走。
一方面是因过去有交集、有过节;另一方面是弟兄俩很清楚,高迎祥所部战斗力强,绝非白鹰子之流能相提并论。
龙王庙山刚好处于清涧、肤施、安塞三县交界,如果高迎祥还在安塞,他们老家并不安全。
这事它不禁想,只要想了就得担心。
兄长一句反问,让刘承宗也没了主意,正好瞧见端水壶从身边经过的少年,抬手拦住问道:“诶,娃儿过来,你叫什么名?”
老庙祝的儿子突然被叫住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还记得刘承宗是那个说夜里他有肉吃的人,左看看、右看看,才抬起脏兮兮的指头指指自己:“军爷叫……叫我?”
他以为能吃肉了,整个人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