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余一根在上面摇摇欲坠。
前西安侯冷笑道:“刘盆子纵有些小聪明,成得甚事?如此施粥,将多日赈灾之功葬送殆尽!彼等贱民皆为无义之辈,食之以沙粥,必为彼辈所恨。哼!刘盆子他是又出粮,又挨骂,最后免不了鸡飞蛋打。”
“哎,你骂谁呢?什么贱民?什么鸡飞蛋打?你说谁无情无义?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比别人高贵?”旁边一个后生看着刘孝,一脸怒容。
刘孝伸出羽毛扇指着后生,最后一根鸡毛在上面不断抖颤,“贱民!此等贱民,不知感恩,翻脸无情,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那后生将碗向地上一放,跨步上前,一把将刘孝的羽毛扇抢过来,两手用力,折成两半,向地上一摔,啐道:“拿个鸡毛掸子装神弄鬼!是不是找打!”
他身材高了刘孝一头,虽然每天吃不饱饭,瘦骨嶙峋,可身架子尚在,怒气冲冲地一喝,颇有些威势。刘孝本能地就向后缩,嘴里叫道:“护卫,护卫何在?”
他唯一的护卫张五,本来还靠着树站着,一听他召唤,突然身子一软,顺着树干溜了下去,烂泥似地堆在树下,嘴里叫道:“侯爷,我,我饿,没劲。”
后生揪住刘孝的衣领,指着他的鼻梁骨骂道:“陛下好心给我们饭吃,怎么就招了你的恨了?难道吃的是你家粮食?”
刘孝吓得不轻,勉强争辩道:“那都是沙子,怎么吃?”
后生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叫道:“有点沙子怎么了?老子不嫌!挑出来就是了,不还是粥么?是粥就能吃,能活命!”
旁边一个老人道:“不怕有沙,就怕没粥。前几日没有沙子,我一大早排队,一天也未必领得上一碗,那些本来有食的也来凑趣儿,我挤不过他们,粥都被抢走了,如今有了沙子,他们嫌弃,我等才能轮得上多吃两碗,要我说,还是放些沙子好,就是挑起来费点事,小心些,不要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