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篮临近城墙,田仲两手抓住垛口,跃入了城墙之上。
他虽然不是战兵,只是军中的符祝,但身体的素质却并不比等闲的黄巾军武卒差上多少。
田仲躬身行礼道:“太平道符长田仲,见过陈县令。”
陈慎面色阴沉,没有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田仲,眼眸之中尽是怒意。
田仲言道:“陈县令幼子现在在我黄巾军中性命无忧,有人照顾,县令不必心忧。”
听到田仲言说,陈慎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性命危险,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老来得子,膝下只有这一个子嗣,若是幼子身死,他的后继也再无旁人了。
“陈县令掌管一县之地,应该知道我太平道中设有鹰狼两卫,狼卫监察四方,鹰卫探查敌方,对于蒲子城这样的重要地点,自然也是设下了多人探查。”
田仲见陈慎面色稍缓,继续说道:“陈县令早就将幼子送出城中,看来已是心存了死志,知道蒲子城难以坚守,这才作此决策。”
陈慎背负着双手,不置可否。
田仲拱手言道:“西河郡都尉李德已经选择归附在黄天之下,城中部署、军力、粮草,我等也是俱已了解。”
“不出三月时间,蒲子城粮草用尽,再无援助,必定生乱,到时候陈县令除非能变出粮食,否则定然是无力回天。”
“晋阳、平阳、高都,这些坚城都抵挡不住我大军的进攻,难道陈县令以为这区区一两丈的城墙,能抵御住我黄巾军数万天兵?”
陈慎没有言语,田仲所说,他心中早已想过。
三个月的时间,凉州叛乱牵扯了汉军的主力、匈奴的叛乱使得并州的援兵断绝,蒲子城这座孤城如何能撑的下来。
他只是在强撑着,强撑着作为一个汉臣的骄傲。
生食汉禄,死为汉臣,这是陈慎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