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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落阳道一号。」父亲说。
我把车开往落阳道一号。鲍先生在车上呕吐。
到了他家,我按铃。
女佣人出来应门。
我说:「鲍先生在车里喝醉了。」
女佣人连忙找人去抬他。我把车交还给司机。
鲍太太这时衣着整齐的出来,可是却一直向外走,看都不看鲍先生。
我急道:「你去哪里?我才把你丈夫送回来。」
她转头,冷冷的看着我,半晌说:「是你。」
两个男佣人扶着鲍先生入屋,他已不省人事。
我问:「你不去看看他?」
她冷冷说:「有什么好看?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发呆。
她说:「对了,你开车陪我出去喝一杯酒吧。」
「我?」我愕然。
「不是你老说要跟我喝茶?」她反问。
我跟着她走,车子驶在公路上,我与她都非常沉默。
已经不必多说了,我知道她是莉莉。她也知道我知道她是莉莉。
我把车子驶到郊外停下。她抽烟。
我说:「你还年轻,如果婚姻生活令你不愉快,你可以离婚。」
她说:「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是简单的——相爱便结婚,不爱便分手,照说一点烦恼也不应该有了。」
我问:「你有什么烦恼?是为钱吗?」
「自然。」她说:「至少我要把应得的赡养费要回来。」
「如果一点快乐也没有,要钱来干什么呢?你与鲍先生之间,连最起码人与人之间的关怀都没有,却还维持着夫妻关系,你不觉得好笑?」
她仰起头吐出一口烟,「我当然觉得好笑。」
「你是一个美丽优雅的女子,何必把自己困死在一个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