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伟噤声,这就是他同她的分别,她的内心有一角落十分原始迷信神秘,沾染了出生地的气氛,心伟没有这种负累。
“来,说些高兴点儿的事,听说你男朋友开白色开篷车?”
邱晴冷冷问:“你还没有把私家侦探辞退?”
朱外婆尚未自鱼米之乡返来,报章上如火如荼刊载着中英双方谈判的消息。
麦裕杰问她:“老屋改建后两个单位都没有卖掉?”
邱晴摇摇头。
“要卖不出去了。”
“不妨,我从未打算要赚这个钱,我用来自住,”邱晴停一停,“我之所以可以这样骄纵放肆,全然是因为有靠山的缘故,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她的靠山是姐姐邱雨。
麦裕杰知道。
“我派人去看过外婆。”
“她可好?”邱晴非常关心。
“她似不想返来,我的人看见她坐在古槐树下晒太阳,身边围着五六七个小孩,她似找到平安喜乐,乐得一坐整下午直到黄昏亲人唤她吃饭,天天如是乐此不疲,双脚接触出生地泥土似有魔法传给她力量似的。”
邱晴没有话说,她不愿离开城寨,可能也是这个道理。
“她的母亲,她母亲的母亲,可能都在同一棵槐树下乘过凉,谁知道,也许古人仍然抽空回树下与她接触,看样子,外婆回来的机会不大了。”
“作为跳舞场老板,你实在想得太多了。”
话还未说完,欢场生意便一落千丈。
客人忽然都回家陪妻子吃饭去了,舞厅场面冷落,小姐与小姐们相拥而舞解个闷气,同时也把邱晴拖落水,教她交际舞。
邱晴并无这方面天才,一支华尔兹学得腰酸背痛还是鸡手鸭脚。
只有庞大支出倒水般流失使邱晴心惊肉跳,她问麦裕杰:“这可怕的不景气会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