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运气。”
真的,运气。
“你仍欠我半品脱啤酒。”
“此刻就还你。”
“欢迎欠到来生。”
尹白竖起一角眉毛,这不像韩明生,这像纪敦木。
“你倒想。”
韩明生按住她的手,恳切地说:“再让我欠一会儿。”
尹白垂下双目,长睫似蝴蝶翅膀般震动,像是考虑良久,然后说:“好吧,再欠一刻,然后非还你不可。”
一整个下午尹白都维持那种愉快的感觉。
家里没有人,她取出一大叠信纸壳,疑了一封简短明了的英文信,逐封用打字机写:“沈小姐,假如有一位沈小姐的话,请尽快与香港沈尹白沈描红沈台青联络,附上族谱一份,阁下芳名已用红笔圈出,我们三人用蓝笔代表,盼望姐妹通个消息,维系亲情。”
她附上详细电话地址。
一边做一边吐吐舌头,哄她们的,什么亲情,见面不到三天就争男孩子打架哭闹,十分不堪。
但,打死不离亲兄弟,自己人没事在家无聊鬼打鬼是一回事,一遇外侮,立刻手拉手团结起来。
这是真的。
尹白正把寻访得来的海外地址打在信封上,描红与台青双双返来。
两人四手合捧一盒东西,尹白一看,就知道是一具两重电动打字机。
两人一起出去办过事了,瞧,到底是自己人。
“姐姐在打什么字,”台青搭讪地过来,“要不要帮忙。”
尹白睨着她俩。
描红却道:“尹白,本市有那么出名的一条街,你都没说过。”
尹白纳罕,“什么街?”
“我们去逛上环一带,经过货仓,见工人操作,便停下观看只听见他们嚷嚷‘去仆街,去仆街’这是哪里的一条大街,叫人争着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