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白重恩揶揄宜室,但是她的表情是认真的,宜家因而反问:“你认为呢?”
“身体健康得可以去努力争取所爱的人。”白重恩答。
“我还以为浪漫史已经死了。”
没有,至少对英世保来说不是。
谁看见他送到李宅的青莲色鸢尾兰与毋忘我都会这么想。
过新年了。
宜家捧着花束深深闻一下,“我拒绝相信这又是另外一年,有人拨快了钟数作弄我们。”
宜室更觉荒凉,“冬天到底几时过去?”
宜家问:“你在这里住了有几个月了?”
“两百二十一天。”
宜家大吃一惊,“你每天都数着?”
“所有的新移民都爱数日子。”
“我以为只有狱中犯人才这么做,请你释放你自己。”
一旦放松,还会回头?
“你这样思念老家,不如回去走走,本年内你已在此地住满一百八十三天,不碍移民条例。”
“回去?”宜室茫然。
“是呀。”
“回去干什么,我已经放弃了一切,还有什么在彼岸等我?”
“那么,全心全意投入这里的生活。”
“我做不到。”
“可怜痛苦倒霉的汤宜室。”
“你说得再对没有。”
“找一份工作试试。”
“李教授还在车房孵豆芽,我到哪里找事做。”
宜家犹疑一下,“英世保那里一定有差使。”
宜室一听,轰然大笑,笑得弯下了腰,“你搬石头打自己的脚,这不是送上门去做流言的主角?”
宜家这才不响了。
“退休是退定了,在老家也未曾做过优异生,在异乡,更无条件奋斗。”
“弄一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