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本就是宫里出生的,在封朔继位后,大内总管。
他见姜言意进来,正要同封朔说,姜言意便冲他做个禁声的手势。
福喜心领神会点点头,在姜言意走近后,帮忙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在案角,才轻手轻脚退出去。
封朔一直没抬头,还以为出去的是进来添茶的小太监,连看数个时辰的奏疏,他有疲乏揉揉眉心,“福喜,茶。”
御书房摆冰釜,他先前怒骂几个翰林院大臣,为了给那几个大臣留几分颜面,屏退在冰釜旁扇风的小太监才骂人的。
现在冰釜的凉气到不边,他上朝穿的龙袍又严实,加上心底火气大,只觉热气攻心,哪哪都不舒坦。
姜言意把加碎冰的玫瑰冰粉小汤圆推到他跟前,轻声道:“暑气重,陛下吃个消消暑。”
封朔才现站在边上的是姜言意,他拧起的眉心舒展开来,微微侧过身,放缓语气道:“你何时来的?”
姜言意用汤匙把碗里的冰粉和汤圆拌拌,笑道:“才来。”
她舀一汤匙喂给封朔,封朔囫囵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满心无处泄的火气似乎随着那股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的凉意消下去。
姜言意问他:“生什么事,叫你大动肝火?”
封朔接过小碗,自己三两口吃个干净,道:“蜀州大旱,朝廷前两年才修葺过的水库竟然滴水未蓄,庄稼解不旱,入秋后怕是颗粒无收。”
他么一说,姜言意就明白他在忧虑什么,大宣朝连着打两年的仗,百姓四处逃难,根本没种庄稼,今年若是碰上旱灾,朝廷的粮仓在打仗时就耗得差不多,拿不出那么多救济的灾粮。
修葺水库是项大工程,国库怕是拿了大笔银子让工部的人去干此事,修葺后的水库竟然连两年都没到就又蓄不水了,显然是当初修葺水库的人中饱私囊,吞那笔钱,才导致水库是这么个豆腐渣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