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呢?
随着山西代表络绎前往北平,太原显然已非政客们的久留之地。汪精卫决定将扩大会议移至天津,在他们离晋之前,阎锡山专门从山西省银行拨出纸币一百万元,作为扩大会议移津后的秘密活动经费。
阎锡山所表现出的难得的慷慨大方,更加重了人们离别时的感伤。继冯玉祥之后,汪精卫亦在“晋祠周柏”上题诗,只不过情绪已大为低落:“枕流端为听寒泉,别有虬枝接上天。此树得毋通卧佛,沉沉一睡二千年。”
11月1日,汪精卫等人改装易服,星夜潜离太原,经大同、北平转赴天津。途经雁门关时,面对古长城的残垣废墟,汪精卫感慨万千,遂赋诗一首:“一抹残阳万里城,更无木叶作秋声。谁知猎猎西风里,鸿雁南来我北行。”
汪精卫终究没有能够逃过历次和蒋斗法无一得胜的厄运,也没有从一落败就暂时丧失斗志的规律中摆脱出来。他在天津发表宣言,声称“愿作在野派”。陈公博对此表示反对,反对的理由也很充足:以中国的现状,南京怎么可能容纳在野派?
报纸上很快就登出了汪、陈破裂的电讯。陈公博随即离开天津,奔赴香港。陈公博前脚一走,汪精卫便按照党外无党、党内无派的原则,在天津发表声明,宣布解散改组派,之后他便乘船经长崎转赴香港。
至此,喧闹一时的扩大会议也随着中原大战的结束而烟消云散。呈现在旅人们眼前的依旧是茫茫黑夜、滚滚波涛,依旧是古老磨盘上周而复始的一个又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