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张岱以仲叔张联芳(字尔葆)为例,描写张文恭如何介入教养孙子。“仲叔生而头仄向左,文恭公忧之,乃以大秤锤悬髻上,坠其右,坐乡塾,命小傒持香伺左,稍偏则焠其额。行之半年,不复仄。”
张岱还提到张文恭如何纠正张岱的三叔张炳芳(号三峨)品行不端:“三叔幼时佻傝,与群儿嬉,见文恭公,一跳而去,走匿诸母房,不能即得也。文恭公恶之,乃以薄瓦磨砻,裁如履趾,缀之屦下,见文恭公一跳,其瓦底碎,即缚而笞之。”
从这类例子来看,脾气暴躁的张文恭四处潜行时,张家的女眷便成了孩子们的庇护之所。有时,女眷还可能影响事态的发展。有个例子是关于张岱的父亲和仲叔张联芳。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万历六年(1578),也就是两兄弟出生后,刘氏去世(万历十年)之前。当时,张岱的父亲年约四五岁,张文恭假满奉召入京复职。张岱是这么说的:“仲叔少先子一岁,兄弟依倚。文恭公以假满入都,仲叔方四龄,文恭公钟爱先子,携之北上,仲叔失侣,悲泣不食者数日。时刘太安人在堂,遣急足追返,迨先子归,而仲叔始食。嗣是同起居食息,风雨晦明者,四十年如一日。”
张文恭的儿媳妇朱恭人为张家带入新的资源与视野。朱赓仕途顺遂,历任翰林院编修、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他的女儿则必须在张家与朱家的世界之间,以其手腕与坚忍走出一条路来。万历三十二年(1604),朱赓要这对夫妇做一件让他们为难的事——朱赓在北京听到传闻,说家里有人不知节俭,于是就要这对夫妻告诉他,是哪个朱家子弟行为乖张。张岱后来写道,其间的过节始终难以解开:“(朱赓)子孙多骄恣不法,文懿公(朱赓)封夏楚,贻书大父,开纪纲某某,属大父惩之犹我。大父令臧获捧夏楚,立至朱氏,摘其豪且横者,痛决而逐之,不稍纵,其子孙至今犹以为恨。”
朱恭人的哥哥朱石门乃是浙江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