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传”,并选编《诗经》的《周南》与《召南》两篇,颁行于内廷妃嫔、宫女之间。据推断,《诗经》的这两篇成于公元前8世纪左右,比孔子还早,讨论婚姻的意义与仪式,以及男女情欲的传达(和压抑)。历经学者两千多年来的释义训诂,表面显见的狎邪诗句已经与齐家治国的道德行为分不开。张文恭的上疏虽然遭到驳回,但是后来立太子时,他还是当了太子的经筳讲官。根据正史记载,文恭因为自觉无能彻底洗刷先父张天复所受的不白之冤,因而忧愤而卒。
张家所结最有经济、政治价值的一门亲事是与会稽朱家联姻。这桩婚事另有缘由,张岱刻意详细描述。嘉靖三十五年,张文恭十八岁,在龙山准备乡试,跟会稽朱家的朱赓共读。两人在七月七日这天立誓,日后成婚生子,若为异性则结成夫妻,以示两家永结同心。指腹为婚不仅形诸文字,还缝在暑衣里,妥善保存。张岱后来记下:“所割襟,岱犹及见之,其色灰蠡,盖重浣白布也。”张文恭于嘉靖三十七年(1558)的乡试中举,不久之后就娶了王氏,很快便产下一子。朱赓也大约在此时娶亲,生有一女(就是张岱后来提到的朱恭人)。两人后来双双登科,展开官宦生涯,彼此保持密切联系。两家小孩在隆庆万历之交成亲,并在万历二年(1574)生下一子,这就是张岱的父亲。
根据张岱的描述,朱赓个性古怪,相信自己是南宋文人、政治家张无垢的附身,而且还有好几则奇闻轶事来左证他的说法。这位12世纪的文人透过降乩,与朱赓谈宿世因缘,还指点他在某寺存有佛经残卷一部,结果真的在该寺梁上发现一部佛经。从字体来看,这部残经写于宋代,后二卷付之阙如。朱赓把残缺的部分补全,“如出一手”。张岱记下这则怪事,难道是要贬抑朱家这显赫的先人吗?可能性不大。或许这只是张岱表达生命无常的一种方式吧。
等到张文恭的孩子也当了父亲,他开始扮演起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