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芯悠到底年纪少,就这样被唬住,等反应过来,陈浩安早已是沉着脸大步往前走,忍不住五官微微扭曲,大步跟了上去怒骂。
“陈浩安,你竟敢吼我!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娘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妾,抢在我阿兄前头出来,便以为能跟我平起平坐不成?
阿爹让你一定要想办法在燕侯府落脚,如今你却任由那贱人把我们赶了出来,你果然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陈丽惊惶不安地看看骂得刻薄难听的小妹,又看了看脸色越发难看的阿兄,有心劝陈芯悠别再说了,然而想起以往陈芯悠横行霸道欺负她们众姐妹的模样,便心头微颤,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这时候,他们已是走到了马车边上,陈浩安转头沉沉地看了对他怒目而视的陈芯悠一眼,暗暗吸了好几口气,道:“外头冰天雪地的,先回去再说。
阿爹已是寄了信给冀州的陈家,让他们多多照拂我们,如今我们也只能到陈家落脚了。”
陈芯悠骂了这一通,心头的气也出了不少,轻蔑地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陈浩安,暗骂一声“废物”,便率先上了马车,还重重地一甩马车帘子,马车帘子晃动得太急剧,一下子打在了陈浩安的脸上。
“大兄!”
陈丽眼看着陈浩安的脸上被打出了一道红印,连忙低呼一声,便要上前给他查看,却忽地,被他脸上的神情吓了一吓。
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腮帮肌肉块块鼓起,显然正在发狠地咬着牙关,以至于原本憨厚温和的面容,仿佛厉鬼一般变得狰狞起来。
陈丽心头一跳,有些惶恐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大兄……”
陈浩安仿佛这才察觉自己失态,连忙狼狈地躲过陈丽的眼神,再看向她时,已是恢复了一贯的温厚笑容,撩起马车的帘子道:“十四娘,上车罢,方先生还在陈家等着我们。”
听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