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汉幽幽道:“银子我不要,银票给你,你收下。”
那张被攥得几乎要碎裂开来的银票,缓缓飘落。
井宁的父亲,神情麻木,目光随着那张银票一起坠落。
落地了。
井宁父亲伸出一只手。
大汉喉咙里一阵翻涌,伴随着洪亮的吐痰声音,一口浓郁的痰液,溅在那张银票上。
井宁的父亲停住了向下伸的那只手,抬起头来,惘然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汉微笑道:“捡啊……捡起来啊。”
少年的肩头已经在颤抖,他的面颊有两行泪水无声的落下,心底什么情绪都有……愤怒,恐惧,想要杀人的冲动,想要豁出去一切的念头。
他的父亲微微停顿。
没有愤怒,也没有其他更多的情绪。
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井宁父亲伸出一只手,捏着银票的一个边角,然后神情陡然变了。
“啪”的一声,一只靴子带着泥泞,狠狠踩在他的干枯手掌上,大汉面无表情转动脚腕,踩住井宁父亲的手掌,同时环顾客栈的四方。
这一幕闹剧,吸引了许多目光。
大汉双手抱拳,笑意盎然道:“诸位兄台,在下绿洲城鹰会的‘仲虎’,别的没有,就只有钱,今儿请大家喝一顿酒,哈哈,都别客气。”
说话之间,脚尖继续发力。
井宁父亲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痛苦不堪。
鹰会仲虎,这的确是一个足以令人忌惮的名号……井宁刚刚所说的不远处的那座绿洲,是一座重要的集市,而鹰会的背后就是赴死山,赴死山的背后又是琉璃山……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能够压得住场子的名号。
于是整座客栈立马就没了声音。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