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红根看着成克,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我只是一个小警察。”成克说,“连厅长您刚才说的对,这是一次大绑架,我们都没有退路了,但也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一部分人,也许有一天,改革的成效出来了,深入了,我们这个国家的经济金融的体制慢慢地被松开了,那些官儿的手头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了,商人们只能通过合法合理的公平竞争来分这块蛋糕了,那一天,也许这种情况会变得好得多,但现在,我们应该揪出那些损害了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内部毒虫,把他们绳之以法,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们公安人员的责任,也是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
成克这么说,连红根当然不能说不是了,但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这是他当厅长以来,第一次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干警——用这种方式和他说话。
连红根突然笑了,他站了起来,走到成克面前,拍了拍成克的肩膀,“你是一个二十年的老警察,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明白人。”
他说完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里,继续低头看他的文件了。
成克知道,他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