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来了它的机遇,它牢牢地咬住了市场经济的尾巴,生怕再一次被丢下,再一次挨打,再一次的苦难——所以你也看到了,”连红根指了指窗外,“只要可以,政府希望开发的地盘越多越好,只要可以,这辆火车的速度越快越好——政府甚至都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慢一点,但要好一点——但这谈何容易?如果这辆火车慢了下来,那五十万农民工怎么办?他们去哪里?他们依靠什么养活他们的妻儿老小?再回去种地吗?不可能——”连红根笑了一下,“这就是那些开发商一个都没有被抓的原因,政府不能吓跑资金,这辆东方快车已经刹不住了,哪怕这里面有太多黑色的东西——他们能做什么呢?只能管好那些官,哪怕杀一儆百也在所不惜——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而且如你所知,就是这一步,要走出去,也是万分艰难的。”
“这是一个悖论。”成克终于开口了。
连红根摇了摇头,“这是一次空前的大绑架,一切都被绑架了,除了前进,没有退路了。”
成克突然明白连红根今天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话了。他终于明白了。他在心底笑出了声。
“这可以用来解释三才集团的事情,是吗?三才集团当年起家时候,那些违法的行为,为什么会被当地政府放水,是吗?”成克说。
连红根看着他,“你是一个聪明的警察。”
成克笑了,连红根说了这么多,让他终于释怀了,但这种释怀却是满腔的悲哀。
成克慢慢地摇了摇头,“可是,总得有人买单的,不能每次都让人民买单吧?中国人是多,分到每个人头上也不是多少,但这不公平。”
“三才集团不是得到了应有的制裁了吗?”
“它只是一个替死鬼,是事发后的众矢之的。”成克说着,他看着连红根的眼睛,此时他已经把其它的事情全部抛开了。
“这么说,你已经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