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石壁。
孟千姿忽然看到,他刚刚倚靠过的地方,洇了丝丝道道的血,有一块尖凸的棱角上,还挂着血滴。
她心头一悸,下意识去看江炼的后背,但他刚好侧了身,看不到,只能看到身后一两条垂下的、磨拽成缕、还染了血的碎布片。
身子开始下滑,这是下降器起作用了。
江炼仰着头,神情专注,一手拽挽索,一手慢慢控制着下降器的制动阀:那动作,看似只是轻微的松合,其实很考验人的手感和技巧,没有积累足够的经验,是很难驾驭得来的。
孟千姿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他控制下降器的那只手,颜色有点怪异,细看才知道是掌皮磨没了,血慢慢渗出,有几道很细的血痕,还滑到了腕上。
想说点什么,又如鲠在喉,觉得言语多余,道谢也轻飘。
她仰起头,再一次看向刚刚那块洇血的崖壁。
远了,也淡了,像一抹暗色的朱砂印,揉进石色里。
***
正如江炼所预料的那样,神棍堪堪于第一个绳结前再次止滑。
一回生,二回熟,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下降器该怎么用:止滑之后,还得自锁,人才能保持悬停。
悬停之后发生的事,再一次验证了江炼的话:他控制不住平衡,绳子开始自转,绳身顺时针绞尽,又反向回绞,神棍被转得头昏脑胀,眼镜也移了位——原本是横架在鼻梁上的,如今从脸上斜切而过,一条眼镜腿死勾住他的耳廓,另一条,已经直踹进了他的脖子。
这种情况下,神棍当然知道得保持镇静、不挣不动,慢慢等待绳子静止下来,就如学游泳的人初下水,越瞎扑腾越沉得快,屏住呼吸四肢放松,反而能慢慢浮起来。
他之所以又蹬又抓,划水样耸动个不停,是有原因的。
阿惠的照片掉了。
阿惠,原名盛泽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