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坐在这正房里观赏,水池右边和左边的景色是不同的。
在茶道的洗茶器处右边所见到的从刚刚走过的石桥相续而来的置石,是比水更庄严的岩石,而左边所见到的萤谷方向的水池,见不到石头,池水凝重深邃,让人感到水的广阔。
看来,在庭园的某一处有深思熟虑的尖利的置石,似乎把整体都振作起来——夏二这样想,但自己的确不太明白。
“我觉得在这里这样做有些奇怪。”夏二说。
麻子避开夏二的目光,看着水池那边。
高大的杉树的右面和左面,有月波楼和古书斋。
杉树的树梢已经干枯了。但是,月波楼前面的树墙却长出了嫩叶。
二
麻子回到东京以后,反而感到对桂离宫的印象更深了。
这里,也有和父亲谈起来,父亲教给她对桂离宫应该怎样欣赏的缘故。
父亲把桂离宫的照片和参考书等等从自己的书橱里抽出来,堆放到自己的书桌上。
麻子真的阅读了这些书。
麻子有这样的秉性,譬如说,麻子去了法隆寺,回来以后便把所见到的研究法隆寺的书籍拿来阅读。对于音乐等等也是这样,听莫扎特的演奏,回来后便查阅莫扎特。
“还是事先查阅才好,事后查阅不起作用了。也许麻子出嫁了以后,才开始调查对方呢。”百子挪揄地说。
但是,在别处见到稀奇的菜,在家里也能仿照那个菜令人意想不到地巧妙地做出来。这也许是麻子的一种秉性,而这一秉性颇得父亲的喜欢。
麻子研究桂离宫,也是通常的习惯吧。
不过,百子却多少投以怀疑的目光。
麻子把新书斋正房的照片拿给姐姐看,说:“在这高地板的房间里还坐了一会儿呢。”
百子说:“是吗?夏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