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广州街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盲流绝迹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
奇怪!
真奇怪!
我杨文峰竟然没有发现广州街头没有了盲流?
他强迫自己顺着这个思路想——
我自己不过是一个高级盲流,我每天靠自己的眼睛观察,然后用自己的脑袋从自己所站的立场出发去思考、去决定……。于是我看到许部长和周局长看不不到的,例如路边那密密麻麻的盲流,我想他们不敢想的,我决定他们在那个位子上无法下定决心的……
他使劲想,觉得再想下去,就能追上刚刚从自己脑袋中闪走了的念头和希望!
我和国家安全部部长最大的不同不就是我可以观察到他没有机会没有时间看到的东西吗?可是今天竟然要他来向我指出广州街头已经没有了盲流的事实,真是奇怪,我怎么了——
他不自觉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自从周伯伯病倒后,我开始和他一起进行调查,从那时起,我一直想着“国家大事”,我思考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我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出发,和周伯伯一起思前想后,一起担惊受怕,一起长吁短叹,一起绞尽脑汁去找办法阻止两岸统治者无耻政客们打着民主自由、打着民族主义大旗牺牲人民的卑鄙行为……
他想,这一切都没有错,只是——
只是,从那时起,我没有时间到街道上走一走,看一看,想一想。我最近从这里经过几趟,不过都是坐在豪华轿车里,其中有两次还是和国家安全部部长在一起,透过这种隔音隔阳光的高级玻璃,我看到的世界和我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于是我开始想的也和以前不一样……
杨文峰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豁然开朗了,他深怕这时有什么东西来打断自己的思路,于是他低下头,用手指头揉着太阳穴,让许部长不至于找他说话。
我和周伯伯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