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蹲在墙角下,一手捧着老大的黑瓷碗,一手捏着黑乎乎的杂和面馍馍吃的不亦乐乎,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群逃犯的叫花子。
对于文秋池而言,吃饭同样要讲究尊卑上下和各种礼仪,让他和一群呼哈哈们在一起端碗而食,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有失体统。
“张上宪,非是下官拿大……只是实在吃不惯这北地之食……”
“吃不惯……我让厨师傅给你单独另开小灶吧……”
“那到不必,下官带了家里的厨子,能否先自行开伙?”
当官的带着厨子上任,在当时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情,甚至已经成为一种常态。
“文副提举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完全可以理解,既然带了自家的厨子,那就轻便了。若是缺了粮米,请文副提举自行去取就是了……”
正在说话之时,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呼啸的北风当中,一骑快马从东南方向飞奔而来。
马上之人骑术相当精湛,竟然毫不减速,一直奔到了近前才猛的勒住缰绳,高头大马顿时人力而起,那人顺势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搭在马背上,拍了拍马头。
没有拴马,那马也不胡乱走动,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那人身材极是雄健,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黝黑发亮,浓密的络腮胡子好似钢针一般。朝着正在吃饭的众人一叉手,用洪亮的大嗓门高喊着:“哪位是张宁张提举?”
张宁放下饭碗走了过去,朝着这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壮汉拱手为礼:“我是张宁,兄台可是姓乌?大名上方下石?”
“乌方石见过张上宪。”
这个骑马而来的壮汉就是乌方石,朝廷委派给张宁的另外一个副手。
虽然张宁和这个乌方石素未谋面,却能够一眼就认出他来,主要是因为他那一口带着浓重云南口音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