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钱默为之语塞,显然他已经明白了些什么,眼中则露出了一丝恐惧来。
这时的钱继宗已经把一切都豁了出去,平静的神情里却埋着怨毒之意,目光灼灼地盯在童贯身上:“童枢密,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钱氏一族是怎么过来的吗?谨小慎微,要讨好每一个朝中官员,深怕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灭顶之灾。所以哪怕一个小吏到我家的店铺里张口索贿,我们也得满足他的要求。为此,钱聪他殚精竭虑,想尽了办法筹措银钱,这才能让整个侯府不致衣食无着,才让我顺德侯府像个侯府。
“可是这样的日子终究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另寻出路。所以当钱聪提出把京城女子拐卖外地的想法后,我便答应了下来。而且我还想到了借用我顺德侯府不多的名头,把这些妇孺放进我们的马车里运出城去,这样还能避免被官军查到。谁能想到,就是这一决定,却导致了最终的暴露。”
孙途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日他也觉着奇怪,为何粉燕子的人会如此大意会动用带有钱氏印记的马车去掳劫雅儿。现在想来,对方是为了保险起见,想着把人安全送出京城才用上了这车辆,只是他们没料到一干人会彻底失手被擒,连马车也落到了自己手中。
后悔的表情只在钱继宗的脸上一闪即逝:“几年下来,我们果然靠此大有所获,不但是钱财上的,更有人手上的。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吴越钱氏虽然已亡国百年,可在江南一地却依然还有人心念故国。当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后,就宣誓效忠于我,帮我在这东京城里攫取更多的好处。”
“你……当真是疯了!”面对儿子的这番话,钱默已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了,只能拿手指着对方,满脸的痛惜:“你可知道那些被你所掳的女子会有多么悲惨吗?为父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为让在世就当行正途,万不能害人啊……”
“父亲,你觉着孩儿做这一切是在戕害百姓,实在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