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郡县其实也很好啊,夫子你做县令,县中不设封君,百民不是也并没有说什么吗?县中还是很繁茂啊!”
“这是沐春申君之徳。”荀况摇头:“各家之民,今年春耕时候,因着水源,不是就打了一架吗?十五人死,近百人伤,若非县中有兵制,为师有春申君之威名,他们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
“但秦国似乎就没有这种事情。”李斯反驳:“秦人这几年似乎又在修建水渠了,水渠若成,他们便不必为一泓之水而殴斗不休;律法严明,人自然也就不敢再为此而斗争!”
荀况静默。
秦国的情况,毕竟是与楚国不一样的。
他只是长长叹气:“也罢,你若去,也可填补秦国无儒之空缺,只是指望你为秦修道德,也是难事啊……”
“多谢夫子。”李斯拜礼。
荀况一板一眼地回礼:“请你帮我带一封信给那位鞠先生。”
“夫子若是好奇,大可以于我一同入秦!”李斯如此回答。
荀况如果入秦,以他的冥王,是可以直接见到秦王的。
那样的话,作为荀况的入室弟子,他李斯,便可以省去了好大功夫!
荀况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子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他只瞪了李斯一眼,无奈说道:“我老了,走不动了,便不去秦国了,你帮我求见一下那位鞠先生,我另外与你一封书信,助你求官,可好?”
“多谢夫子垂怜。”李斯喜不自胜。
“唉。”荀况拿李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夫子,非,求见。”简短的声音,荀况抬了头,眉间皱纹更深了:“来的正好啊。”
“进来吧。”
……
李斯带着四封书信,携了简单的衣服、路费、干粮、武器、防具以及备用的几双鞋子,离开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