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等待眼前的事物发展了。
拥挤、嘈杂、浊热、炽烈。
情绪翻涌,人头攒动。
然后,是一个人,被骠骑们,放了出来。
他迷茫地看着把自己放了出来的骠骑。
两名骠骑嫌恶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还不赶快上去,王上喊你上去领钱呢!”
这男人如在梦中,不敢置信。
台上的嬴政抱着已经数好了的一堆铜钱,静静地等待。
秦吏们手持喇叭,高声呼喊。
“上高台,领工钱。”
“上高台,领工钱。”
秦吏们在喊。
兵士们看着有人被允许过去领钱了,一时间忘记了拥挤,也忘记了去看钱。
他们呆住了。
他们尽可能地将目光投向那个第一个领到工钱的幸运儿。
这名幸运儿挠了挠头。
他头发干枯杂乱,面色黝黑赃污。
手背带着冻疮的疤,十七八岁的脸上带了道疤痕,稚气之余,又有些凶悍之意。
他惶恐着。
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万众瞩目这么一说。
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服兵役领工钱这么一说。
他的命运里,从来没有从贵人手中拿钱这么一说。
他迷茫着。
嬴政站在高台上静静地俯视着这个幸运儿。
下面,黑压压的兵士们静静地仰望着这个幸运儿。
幸运儿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手指绞着脏兮兮打了补丁的衣服的衣角。
幸运儿看着自己的同侪们,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回到队列之中。
幸运儿眼眶里流动晶莹。
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终于动了。
他咬着牙,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