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似乎也隐隐进行到了尾声。
隔着棋盘的一老一少两人,对弈应子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慢,老僧微微蹙眉,银白色的长眉飘在微风中,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意味,另一头,年轻男子的神情亦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执棋子的右手微微颤抖,表露了他此时心神集中到何等高的程度,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染湿了双鬓微灰的长发。
棋盘上的黑白二子长势慢了下来,厮杀虽然依旧惨烈,但却一直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这样的情况下,棋势仍然没有分出高下来,这无疑让一旁观棋的妙尘震惊无语,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情,便是执黑棋的这位施主,在棋道上的水平绝对有着极高的水平,他之前还以为陆凌轩不甚懂棋,至今也仍没看出陆凌轩最先的那两步落子有什么深意,但此刻看来,却分明是自己的棋力并不足以洞察他的布置。
在妙尘的眼中,此时黑棋的行法,简直是剑走偏锋,杂乱无章,与师父走的光明正大之棋风截然不同,纯粹靠的推演到极致的心算,只要一步落错,便是便是堕落深渊满盘皆输结局,而令人震惊的是,由始至终,黑子都没有落错一步,一直以那般冰冷,强硬的姿态和气势吞噬着白子,寸土不让争夺着中盘的地盘,就算被灭了也丝毫不可惜,很快便重整士气卷土重来,仿佛一切都早在预料掌握之中。那没有任何遗漏的算计,简直可怕到极点也无情到极点,隐藏在飘渺的棋道背后,锋芒偶现便让人惊心动魄,无法想象。默默看着陆凌轩愈见苍白的面容,受到那股可怕的集中力感染,妙尘身子微僵,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这位施主此刻想着的不是棋意,而是那冷漠的天意。
比起妙尘,妙智大师这个局中人自有更深一层的体会,老僧微微皱眉,这年轻人的棋风桀骜不驯,那一枚枚反耀着漂亮光泽的黑子,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一块块天不崩地难裂的磐石块垒,沉重之极,让人难以承受,只是此时胜负渐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