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刚才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巴耶兹指着窗外。
徐忠衡连忙走过去眺望。
他被发配到一座边境的小城,按照官方说法,这座名为垂北城的小城位处西朝边境线上,也就是说,垂北城北面那低矮、破败的城墙便是西朝的地界,但凡企图强行跨过城墙的人,都被示为侵略者。
可这事谁能谁得清呢?越到边境,地界越是模糊。而且,只没过胸膛的低矮城墙真的能防御北面的进攻吗?
外面白雪皑皑,年复一年呼啸的凄冷寒风企图推翻城墙,垂北城里的百姓只有不到两百人,其中一半是深越王曾经的仆从——现在或许还听从他,他不清楚——他们被连坐发配至此;另一半则是驻守边境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
原住民世世代代定居于此,徐忠衡觉得说他们在捍卫西朝边境并不贴切,用他的话说,这些人只不过是保卫自己的家园。
“我看到他们了。”徐忠衡低声说,仿佛是一个谨慎的刺客。
两匹高大的马正不断吐出白气,它们背上坐着两个人,都穿着被厚雪覆盖的绒毛大衣,分不出谁是谁。
“殿下,该怎么办?”
徐忠衡大概能猜到为何苍言会找自己。
一个失利的王爷,一个挑衅西朝的北境人,他们能做的事想当有限,苍言的意图可谓一目了然。
徐忠衡不自觉地伸出手,摸到淡古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大脑瞬间清新,身体也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他都明白。
“让他们进来。”徐忠衡不准备搭理这副邋遢外表了,让苍言看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事情说不定会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是。”巴耶兹低头,推开了房门。
寒气顿时涌入房间,好不容易有点热气的房间顿时回到了冷窖状态,徐忠衡紧紧地裹住衣裳,缝缝补补不下十次的大衣几乎丧失了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