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真定府,完颜宗弼心里就满是绝望,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攻城攻不下来也就算了,毕竟这方面是宋人的长处,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此智者所不为也。
可是为什么野战也特么打不过!
大楯车那种类似于铁壳乌龟一般的东西也就算了,他们还有掌心雷!
尤其是宋军一个白脸小将,为什么就一个劲的盯着自己,不是冷箭就是明着冲阵,一副不杀了自己誓不罢休的模样?
自己跟他有杀父之仇还是有夺妻之恨?
完颜宗弼认真反思了一番,发现自己自打跟着完颜宗瀚和完颜宗望一起南下攻宋之后也没干什么坏事儿啊,充其量就是在汤阴那里纵兵劫掠了一回——
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宋人一直跟大军作对,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把粮草都贡献给大军,那自己还用得着下令抄家劫掠?
再说了,老子洗劫汤阴的事情跟他一个真定府的小将能扯上什么关系?非得一副不杀自己誓不罢休的模样?
关键自己还特么打不过他。
心中越想越憋屈,完颜宗弼干脆拿起酒囊猛灌一口,随手将酒囊扔到一边后说道:“吩咐下去,让将士们都做好准备,待斡离不兵至,便两军合为一军,绕过河间府退兵。”
……
“启奏官家:四月戊戌,夏人陷震威城,摄知城事朱昭死之。军民百姓被俘两万余,死伤者逾万。”
心中忐忑不安的何蓟把情报送到无心的心里,然后就躬身站在赵桓面前,静静的等候着暴风雨的来临——
何蓟的心里很清楚,连战连捷,能把金兵打成狗的官家跟既怂金国也怂西夏的上皇不一样。
上皇听到打仗的第一个反应永远不是怎么打,而是怎么议和。
而当今官家……当今官家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怎么才能把对方打出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