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天下人无不翘首以盼,只望有所更始。”
说到这,王莽抬起头冷笑:“小儿曹,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王翁也别急着欣慰。”第五伦骂完刘歆骂王莽:“新室之错不在于取代汉家,而在于执政后的所作所为。”
“兼并、奴婢,王翁确实一眼看出了病根,但开的药……”
第五伦摇头叹息:“实在是一言难尽,几味猛药下来,将还可能服药挽救的天下,彻底给治死了!”
说着,第五伦就在厅堂上一坐,随着他击掌示意,几个官吏扛着一大筐简牍、卷轴走了进来,一同入内的,还有魏国少府,那位容貌俊朗,但永远板着脸的宋弘。
这位美男子朝刘歆拱手,对王莽,则深深作揖,毕竟他也是新朝重臣,为王莽守金库到了最后一刻。
“其中一味药,叫做‘五均六筦’,正是王翁、刘公二人合力所开,这药可不简单,让奄奄一息的天下,上吐下泻,几乎没了气,正好二位今日都在,而宋少府对此颇为熟悉,正好一起审了!”
好家伙,王莽还以为第五伦今日转了性,绕了半天,还是要拿他当罪犯来审啊!
王莽也就在樊崇面前能说说心里话,此刻却别过头去,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倒是老刘歆,在咳嗽了几声后,还是叹着气,说起当初制定“五均六筦”政策的初衷来。
“这五均六筦,实乃复古改制中的一环。”
第五伦道:“刘公乃草创之人,是如何想到的?”
“不是想的。”
刘歆垂下头,露出苦涩的笑:“是从古书中,找来的!”
……
刘歆永远忘不了自己在宫中校书,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发现那本《周逸礼》时的如获至宝之感。
逸者,散流也,这本书与周礼还不同,乃是传自战国的逸本,由河间献王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