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义学”,先兴小学,哪怕如第五伦要求的,在蒙学教育就将数术、常识等加进去,他也认了,毕竟张湛也不是个醇儒。
然后循序渐进,再建设好郡学,再谋求恢复太学乃至于射策考试。
但第五伦却反其道而行,决定以最终的考试来反过来影响国中文教侧重点,还预言道:“只要世人知晓策论、数术、常识皆为选士标准,平素自然便会加以瞩目。”
张湛说不过他,只暗暗感慨:“只望这是国家再兴文教的开端罢!”
说话间,官吏禀报,说隅中已到!
“击鼓。”
“开考!”
……
隆隆鼓点在太学中响起,传遍了成均、上庠、东序、瞽宗四馆。
承宫与弟子们所在的是上庠馆,考场乃是过去太学生上课的学堂,毕竟专门的考舍也来不及造。
虽然战乱里太学曾被乱兵冲入,案牍都砸了当柴烧,但第五伦这次花了重金,好歹让每个考生都有一张案几和蒲席——不少还是宫里拿出来的,这又是值得士人们唱赞歌的点了。
每个考场容二三十人,有两名未央宫里抽调出来的官吏,一前一后分别站立,站在前面的黑袍獬豸冠者笑吟吟的,后头的却是佩着剑,目光森森然。
“听说站在后头的,是魏王军中布置在每个队的督战吏,专门杀调头逃跑的士卒。”
“那彼辈来作甚?”
“似是抓徇私舞弊者。”
此言让考生们都抖了三抖,同时又有人愤然起身:“魏王视吾等为贼乎?”
那儒生觉得受了羞辱,竟拍案而出,还没开考就弃考,在门外还遇上了几个同伴,汉时儒生有个性者还真不少。
但想要进入体制,就必须向体制的规则低头,不是么?大多数人还是服从顺应了这种规矩,公平对大多数人而言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