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尊敬,所以尽力保持平静地问:“大姊,怎见得我的私心极重?”
“你说,你一瞑不视,便可消除万般烦恼。然则,你只是为求自己解脱,抛下许多难题给别人。有道是死者已矣,生者何堪?你这样做,不是私心作祟?”
“大姊,这话我可不能承认。诚然,我有烦恼,可是我一死,解消了国家的难题。太后、皇上,母子可以不致失和;汉朝与呼韩邪亦可不致于再兴兵戎;百姓可免干戈流离之苦。这些,都是非我死不可得的事,难道也是私心?”
昭君自是侃侃正论,但林采的口才高人一等,不慌不忙地答说:“二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须知宫闱事秘,易起流言,你这一死,必然为太后带来恶名。”
“恶名!为太后带来恶名?”昭君愕然:“大姊,我不懂你的话。”
“我一说,你一定承认。你果然死了,民间不会了解你这番为国家、为百姓的苦心,必定道是你是为太后逼死的!你想这不是为太后无端蒙上恶名?”
“是啊!”韩文在一旁帮腔:“外头一定会这样说。因为太后曾赐你的死,这件事,外面知道的人很不少。”
“这——”昭君口齿迟滞了:“皇上总不致对太后误解吧?”
“是的!皇上当然知道,你的死,不是出于太后的逼迫!
而是出于呼韩邪的逼迫。凭心而论,若非呼韩邪这么痞赖,得理不让,毫无通融的余地,二妹,你也不必寻出拙见吧?”
昭君默然。心里承认林采的分析不错。于是韩文又插嘴了,“这倒不可不防!”她说:“皇上如果是这么想,一定饶不得呼韩邪。”
“饶不得他,便待如何?”林采问,同时使个眼色。
韩文完全领会得到她的用意,便即答道:“那一来,可真要大动干戈了!”
“那倒也不见得!”林采故意这么说:“人都死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