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念头,躲开那许多双眼睛!
于是脚下不自觉地移动了。往后一缩,转个身便是一道门,等她到得门外,林采发觉来追,昭君已是头也不回地,一直奔回自己卧室。口中喘气,心头却觉得轻松了。
过不多久,门外出现了傅婆婆,脸上浮着笑容,而脚步却很从容,一面踏进来,一面说道:“王姑娘,真巧,拈阄第一个就拈到你。恭喜、恭喜!”
“傅婆婆,”昭君接口问道:“喜从何来?”
“中采啊!第一个就拈到,岂非夺魁的吉兆。”
“多谢关爱。”昭君笑道:“这也是无凭的事。”
“哪个说无凭。王姑娘,以你的容貌,加上毛司务的那枝笔,怕不是皇上一见就会忙不迭地来宣召。不过,王姑娘,那毛延寿的手段很高,心也很黑。你还得送一份重礼才好。昭君愕然,而且心里很厌恶,脱口答说:“那不是贿赂吗?”
“是人情。”
“人情也罢,贿赂也罢,我看不必。”
“一定要送的。”
昭君觉得不必与她多作争辩,微笑说道:“多谢你关切,傅婆婆!”
见此光景,傅婆婆大为不悦。一番好意,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仿佛疑心她从中捣鬼想好处似地,未免于心不甘。
“好吧!”她板着脸说:“反正我的心尽到了,听不听在你。”
说罢,立即掉身而去。
昭君知道自己应付得不得当,无端又得罪了一个人,心里很不是味道。叹口气,懒懒地坐了下来,不由地想到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做事容易做人难!
茫然地胡乱想着,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得永巷中人声杂沓,都从大厅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正想去打听一下,三姐妹联翩而至,告诉她说,因为拈阄耽误了功夫,毛延寿提议,改从第二天起,正式开始作画。
“其实另有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