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秋笑一笑,慢条斯理地下了床,铺床叠被,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信秋!”他想到一个主意,“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送你。”
“留守随便赏什么,我都要。”
“好!等我回府,一定好好找些珠宝送你。只是有一件,我糊里糊涂在这里睡了一晚,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傻孩子!”李渊跺跺脚,着急地说,“这要让人知道了,不得了!是砍脑袋的罪名!”
“我不怕!”信秋答道,“砍脑袋也砍不到我。”
就这一句话,李渊恍然大悟,是裴寂做好的圈套,便冷笑道:“哼,信秋,你真胆大妄为!我先砍你的脑袋,看你怕不怕?”说着自己动手着履戴冠,看都不看她。
这下把信秋吓得脸色大变,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哭什么?”李渊所期待的,就是要把她吓怕,“还不跟我说实话!”
“我原不肯的。”信秋委委屈屈地说,“都是监副跟我说了多少好话,又吓我,说我不肯,留守会动怒,这会儿又怪我!”
这自然不能怪信秋——只要她说了实话,李渊倒反有许多怜惜歉疚之情,便放缓了声音:“好了,不要哭了!你只听我的话,别在外面乱说,我仍旧送些首饰衣服给你。”
“谢谢留守。”信秋泪眼婆娑地拜了两拜,立起身来,转往殿后去了。
宽恕了信秋,李渊把一股怨气都集中在裴寂身上。怒冲冲出了寝殿,一直来到监副的官舍,探头一望,裴寂正安闲地在批阅文书。
“玄真,你干的好事!”
“留守,”裴寂站了起来,装作不解似的问,“酒可醒了?”
这一问,把李渊问得说不出话来。可以想像得到的,裴寂一定会把昨晚上的荒唐,都推到酒醉了的他的身上,事过境迁,而且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要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