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就必得夸大招摇,而益为旧党所嫉。袁世凯谓赞成帝制者,置其于炉火之上。我则谓康有为之于四京卿,直是有意推之于绝岭断崖,而己蹑其后,成则自居首功,败则犹可抽身。我很疑心光绪嘱康有为离京赴沪办官报,是他自己筹好的一条退路。这不是我故意探求,实在是康有为鬼蜮为心,奸诈百出,不能不令人随处皆疑之故。
兹由前引杨锐、刘光第两家书,参以光绪的两次朱谕,大致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形:
第一,光绪推行新政,虽有彻底改革的决心,但在做法上却是缓进的,一方面诏求直言,广采舆论,作全盘改新的准备;一方面择可行者先行。此所谓“可行”,即以不致激怒慈禧太后为原则。至于彻底改革的时机,要等到筹得能尽罢“老谬昏庸”之大臣,“而又不致有拂圣意”的善策,才谈得到。此看光绪所赐杨锐的密诏,自然明白。
第二,四京卿基本上仍是军机章京,不过指定了专看“时务条陈”的任务。赐杨锐密诏中指示,有所陈奏,仍由“军机大臣代递”,可知光绪并无意推翻原有体制,以四京卿代替军机大臣。可知任命四京卿为革新的做法,而非革命的做法。
第三,光绪亦无凡行新政,必从康有为意见的想法。相反地,杨锐对林旭的签,常“强令改换三四次”,而光绪向用杨锐,此可见宸衷总以持重为主,不取盲目急进。
第四,林旭希望利用看时务条陈加签的机会,实现康有为的主张。而谭嗣同意不在此,此所以“在值尚称安静”。不知“最党康有为”的谭嗣同,别有不“安静”者在!
总之,武装夺权为康有为、谭嗣同及徐致靖父子的主张。四京卿中,林旭曾与闻其事,但并不十分热心,更反对谋诸于袁世凯,杨锐、刘光第则根本不知。所谓“今朕位几不保,汝康有为、杨锐、林旭、谭嗣同、刘光第等,可与诸同志妥速密筹,设法相救,朕十分焦灼,不胜企望之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