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你去,你心里一定会怨我。”
“决不会!”曹雪芹斩钉截铁的,“如果那样,我还成个人吗?”
这句话使马夫人深感安慰,便又问道:“杏香,你怎么说?”
“这里,哪儿有我的话?”
“不要紧,你说好了。”
“我想,”杏香很谨慎的答说:“四老爷也是无奈。太太不叫芹二爷去,只怕会觉得对不起四老爷,心里有那么一个结,也是件很难受的事。倒不如作个人情,反正第一,太太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硬朗,芹二爷在外面能放得下心;他能放得下心,太太就能放心。第二,四老爷不说了,至多两年工夫,就有人去接替;家里有秋姑、有我,还有锦儿奶奶,陪着太太多想点玩的、吃的花样,两年不过一晃眼的功夫。”
马夫人为她说的心思活动了,不过,“你当然要跟了去,”他说:“不然我就更不放心了。”
“娘。”
曹雪芹刚喊的一声,便让锦儿拦住,“你别说了。杏香当然要跟了你去。”他说:“不过,你得把孩子留下来陪太太。”
“孩子谁带呢?”马夫人问:“秋月?”
“太太也是。”一直未曾开口的秋月,是埋怨的语气,“莫非从前芹二爷,我没有带过?”
“那已经是他六、七岁的事了!”马夫人紧接着说:“好吧,我想你总也带的下来。”
“还有我跟翠宝呢!”锦儿做了结论,“就这么办吧!等雪芹回京,再替太太报个孙子回来。”
于是全家从这天起就开始为预备曹雪芹远行而大忙特忙了。他本却不在意,关心的是冯大瑞;去见了方观承两次,第一次说事情快办妥了,第二次去不曾见着。隔了两天,正待第三次去探问消息时,哪知方观承下那派人来请了,不同寻常的是,约在鼓楼大街平郡王一个秘密的治事之处相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