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惹人发笑。“看我的墨盒子搁在哪儿啦!”傅太太对年长的说:“红玉,给曹少爷沏杯好茶。”
事已如此,料想推辞不掉,曹雪芹便静静地站着,一面等笔砚,一面构想。
“雪芹,”傅太太问:“你现在干着什么差事?”
“有时候在御书处打杂。”
“御书处?在哪儿啊?干什么的。”
“在武英殿,替皇上刻版印书。”
“喔,”傅太太又问:“那时有出息的差事吗?”
“这很难说了,”曹雪芹缓缓的答说:“我不知道傅太太的意思,怎么才叫有出息?”
“无非升官容易。”
曹雪芹笑笑不答,傅太太似乎也不便再说下去,场面显得有些僵,幸好那小丫头捧着一个紫檀托盘走来了。盘中有个珐琅墨盒、两支笔,还有一叠“白折子”,该用的都有了,那小丫头似乎很内行;同时也看得出来,傅太太原是预备着要给皇后常常上奏的。曹雪芹心想,以后这代笔的差使怕常会有。
“曹少爷,请用茶。”
“对了,”傅太太看他忙着掀墨盒,便说:“喝了茶再写,不忙。”
“不要紧。我写完了再喝。”说着,他拈笔在手,略一思索,便提笔写道:“奴才章佳氏跪请皇后万福金安。且奴才自奉面谕,遵即启程,已于腊月二十六日安抵热河,当日叩见圣母老太太,敬谨传话,圣母老太太深为嘉悦。奴才并即面禀代为侍奉,以尽皇后孝心。圣母老太太谦冲为怀。”
写到此处,忽然觉得鼻端有一缕香味飘到,抬头一看,不由得心跳;不知何时,傅太太已悄悄坐在他旁边,看他写字。相距不过尺许,连他鼻子上两点芝麻似的雀斑都看清楚了。
“‘谦冲为怀’好像——”傅太太笑着,露出雪白的牙,“好像没有搔着痒处。”
那么,那里才是痒处呢?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