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不求长进的话,我不要听。”
刚刚解冻的局面,又变得冰冷了。曹雪芹无词以对,只是将头低着。
“其实,咱这种人家,做官本来也不必考中举中进士;不过做官总也有一套做官的规矩跟本事,你呢?一点都不肯留心。”锦儿又说:“从没有听你谈过做官。”
“震二爷不是挺会做官吗?”曹雪芹说:“将来少不得有一副一品夫人的诰封送你。”
“我没有那个命。他是他,你是你,我关心的是你。”
一听这话,曹雪芹不觉吃惊,抬眼看时,锦儿眼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曹雪芹心一荡,赶紧自我克制,只想着那是做姐姐的一种慈爱的流露。
“从二奶奶在的时候算起,我、绣春、秋月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在你身上。还有。”
“你别说了。”曹雪芹心乱如麻,而且有些气喘;拿起锦儿的茶喝了一大口,才觉得舒服了些。
“我再问你,你外头有人没有?”
“有人?”曹雪芹不免奇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听秋月说,你最近花钱花得很厉害!如果不是外头有人,钱花到哪儿去了?”
“那可是天大的冤枉。”曹雪芹是叫屈的神情,“跟朋友逢场作戏,虽不避充阔少,总不能太寒酸。此外,还有两个穷朋友,一个死了爷,一个家里遭了回禄,我总不能坐视不问吧?”
“你是真话?”
“要不要我起誓。”
“也用不着赌誓罚咒。”锦儿又说:“我想你总也不忍骗我跟秋月。”
一句话勾起曹雪芹不仅低徊的思忆,而终于归结于一声谓叹,“不是我生错了地方,”他说:“就是你们都生错了地方。”
“又说怪话了。”锦儿接口说道:“你的意思莫非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