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是奇石苍苔。曹雪芹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要让杏香说出口来,才好再问何以不好。
“别问了,睡吧!”
“不!”曹雪芹想小孩撒娇斯的,“你不说,我不睡。”
“其实,”杏香迟疑地说:“我不是说你画得不好;不过,有那么一股没来由的感触而已。”
“即使感触,就更应该说给我听了。”
“你一定要听,我就说给你听。我觉得你象那块石头,有那么怪,有那么硬;我呢,就象那点点苍苔,无法不踩在人家脚底下罢了。”
原来是这样的感触,“你真是多愁善感了。”曹雪芹说,“不想你的性情。”
“你倒说我的性情该怎么样?”
“我看你是豁达一路。”
“豁达?”杏香问道:“你是说,被别人踩了不吭气,那才是豁达?”
曹雪芹不知她何以有这样的话?心里不免反感;很想反问一句:是谁踩了你?但想一想还是忍住了,不过也没有在开口。
这一下,杏香自然感觉到了,静下心来细想一项,自己也很不对,无缘无故说这些负气的话,不是太无谓了吗?他很想认个错,但脸皮薄说不出口。
空气一下子僵硬了。曹雪芹觉得好没意思,一个人静静的在想,翠宝是有归宿了,即令将来性情不投,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能再有什么变化了。其实,曹震又何必这么心急,就要办这件事,也得商量商量,看如何安排杏香?如今她是进退失据,自己也是左右为难,这都是曹震做事台轻率之故。
这样转着念头,不由得有些怨恨,“我震二哥独断独行,全部顾人的死活。”他懒懒的站起来,却又颓然倒在椅子上,万般无奈的感觉,都摆出来了。
杏像有些疑惑,忍不住便问:“什么是不顾人的死活?”
“他全不顾我的处境,还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