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真也亏的还有四老爷。”马夫人已颇有感慨,“还是老太爷的眼光厉害,当初那么多侄子,独独把四老爷带在身边,说他为人忠厚、正派。小王也就是因为他正派,才会另眼相看。”
“人总要学好。”锦儿对曹雪芹说,俨然长嫂的口吻,”千万别学你震二哥。”
“啊,”曹雪芹被提醒了一件事,“说震二哥不愿意上热河,是不是?”
“是的,”锦儿答说,“刚才我跟太太就在谈这件事;他也有他的说法,四老爷刚刚熬出头,凡事都得小心,怕有人妒嫉四老爷,在小王爷面前说坏话,得有人在京里替他留意照应。再说,热河要动什么工程,事情还是得在京里办;与其将来又回京来找人估价、‘烫样’;要钱、要料、要人还得跟各处打交道,倒不如干脆就留在京里,来得方便。你看呢,他这个打算错不错?”
“这些玩意,我不大懂。不过,我听说,震二哥不去热河,是那班木商撺掇他,想法子谋陵工的差事。”
“喔,”锦儿脸上一红,事情确实如此,她瞒着未说,不免内愧,但此时只能否认,“有这话?我可不知道。”
“你倒问问他!”马夫人以告诫的口吻说,“别让他老瞒着你。如今是咱们转运的时候,千万不能胡来。”
“是!”锦儿恭谨地答应着,想为曹震辩白几句,却一时想不起该如何说法。及至秋月带着小丫头来摆设餐具,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喝着酒闲谈,锦儿不免又提起曹雪芹的亲事,马夫人叹口气瞅着爱子说:“你今年二十一了!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曹雪芹咬着醉蟹,只是咀嚼辨味;秋月提醒他说:“太太跟你再说话呢!”
“我知道。”曹雪芹抬起眼来;停了一会,突然说道:“我替娘娶个儿媳妇好了。”
“这叫什么话!”马夫人大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