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愤愤地说:“可恨的倒是李姥,她根本不该把这事告诉我的。”接着,他把跟李姥发生冲突的经过,细细说给了韦庆度听。
“这是借题发挥。”韦庆度说:“李姥不过给你一个警告,你该要有表示了,还是搬走还是住下去?住下去自然得再要给钱。我早已想到了,所以替你准备了两百贯,家父的钱,总在十天半个月内可到,一到我就给你送去,那时候你再看吧,李姥见钱眼开是怎么副样子!”
郑徽听了这话,才明白李姥的用意,他对她的不满反而减少了,“假母”都是势利爱财的,不足为奇。
于是,这晚上在西堂灯下,他把他不能向家里要钱的原因,老老实实告诉了阿娃;然后又把韦庆度准备借他两百贯的话也说了,叫她转告李姥放心。
阿娃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宽松得多了,她早巳看出郑徽的难处;李姥也跟她谈过,要她从郑徽口中套一句话出来,到底往后作何打算?她很为难,一方面不能违背李姥的意思;一方面不忍逼迫郑徽,就这样拖延着。现在,到底拖延出一个结果来了。
这个结果自然不太理想——郑徽主仆五人还得住一年,两百贯在李姥是决不会满足的。但不管怎么,半年之内,李姥不会再说话,半年以后,另作别论,也许到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办法出现,像韦庆度这两百贯,不就是意外之财吗?
她也想到,这笔意外之财,来得虽容易,在郑徽要接过来却沉重得压手——曾几何时,酒阵文场的凌云豪气,一化而为失意潦倒,仰面求人的羞色,甚至还要受李姥的肮脏气,她想想真替郑徽难过。
“一郎!”她终于激动得无法自持了,“你可想到,那两百贯钱,每一文上面都是眼泪?”
这一句问话,像一枚钢针样刺痛了郑徽的心,“阿娃!”他痛苦地喊了一声,用乞怜的眼光看着她,希望她不再说下去。
“如果我是你,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