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帷幕往外走去。
“一郎,你到哪里去?当心着凉。”
他回头摇摇手,示意她别说话;走过去掀起阿娃那面的帷幕,向里张望。
那里是他极熟悉的地方,小小灯焰,微微的鼻息,幽幽的粉香,一切都像他睡在她那里时,中宵梦里所看到的、听到的和闻到的一样。
但此时,他有着偷情的那种神秘的兴奋感——也许由于雪后晓寒特甚的缘故,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撩起血色罗帐,俯在床前,极小心地低下头去,吻着阿娃的眼。
“谁?”阿娃从睡梦中惊醒;双眼灼灼,看着郑徽——受惊的不止是她,她那一声喊,把他也吓一跳。
“对不起!”他定下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吵了你的好梦。”
“你也真是!”阿娃也笑着埋怨,“这么大的人,还像孩子似地顽皮。”
她的娇笑,她的从衾枕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引得他动情了,低声说道:“阿娃,时候还早,让我跟你温存一会儿!”
“不行!”说着,她身子左右转动了一下,裹紧了被。
“何必如此严阵以待?你说个‘不行’的道理;说得不错,我不强求,否则——”
“否则如何?”
他忽然软化了,“我还能把你如何?”他乞求着,“我一个人在那里睡,好冷!许我分你一点余温,好不好?”
“别胡扯!”她听到了绣春在外面的声音,“绣春都起来了,一定不早了,你收拾收拾,赶快让贾兴送你去吧!”
“你呢?你今天不送我去?”他又说,“这也对,天气这么冷,你不去的好。”
“我是怕你像昨天一样,在闱中不好好作文章,无缘无故惦记着我。”
“你在家,我一样会惦记你的。”
“不许这样。”她不讲理地说,“我不许你惦记着我!把心思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