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佛如铁线”的褚字誊清,交卷出闱。
等他一回到退思堂,立刻引起一阵骚动;一个个莺飞燕舞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说:“可是快考试完了?”
郑徽根据韦庆度的话和他自己所看到的情形,老老实实答说:“还早得很,你们等着吧!”
有个穿绿衣服的,年可十五六,一张圆圆的睑,稚气未脱,她似乎颇不满于郑徽的答复,撇着嘴说:“那么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出闱了呢?难道就数你是才子,文章作得快?”
郑徽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逗她说:“这有个原因,你想不想知道?”
“随便你,爱说不说!”
“我告诉你吧!我这么快出闱,是因为我交了白卷。”
穿绿衣服的碰了个钉子,羞红着脸啐了一口,大家也都笑着散开了。
于是,一直含笑在旁的阿娃,款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笔砚;另一面,绣春捧来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汤,问道:“吃过饭了?”
“算是吃过了。”
“听你这话,一定没有吃好。”阿娃怜惜地说,“又累又冷又饿,可真亏你!”
“累倒不累,冷也不冷,就只有点饿。”郑徽笑道:“我们回家吧!”
“不等韦十五郎了?”
“他说了的,让我们先回去,回头他出闱就到我们那里来。”
“那么,”阿娃对绣春说,“你去告诉贾兴,请他备马,叫我们自己的车夫也套车。”
郑徽把那盏茶汤喝完,通身皆暖,十分舒服,一面把杯子交给阿娃,一面说:“我在闱里惦记着你,不然,我还要在那篇赋上多花些工夫。”
“你也真是!”阿娃埋怨着他:“那么紧要的时候,还要分心。这里又不是什么受罪吃苦的地方,你惦记着我干什么?”
郑徽只是痴痴地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娃;这片刻的小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