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已有复电,需要研究;明天上午才能作决定。请你明天来。”
“明天什么时候?”林之江问。
“上午9点半。”
林之江无奈,只得回到76号,随即跟金雄白通了电话;彼此都觉得事有蹊跷。金雄白尤岂不安;因为他无法判断小笠原说的是否真话?果如所云,则川端为承东京之命行事;也就是日本军部要取周佛海的性命。这一来,事态就严重了。
是不是要将这些情形告诉周佛海?金雄白考虑又考虑,决定到第二天上午9时半,看小笠原的答复如何,再作道理。
“你请坐一下。”金雄白说:“大概10点钟就有确实消息。”
虞亚德一楞,”怎么?”他问:“金先生,莫非有问题?”
“问题是不会有的。不过这件事的内幕很复杂;说不定要我跑一趟南京,才能把人弄出来。”
虞亚德倒抽一口冷气,半晌作不得声;金雄白亦有芒刺在背之感,香烟一枝接一枝;电话一个接一个,每次都是很紧张地抓起话筒,却都不是他所期待的,林之江的电话。
见此光景,料知不妙;心想应该先通知在对面咖啡室等候的张有全,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金先生,”他站起身来说:“我出去一趟,大概一刻钟回来。”
“好,好!”金雄白如释重负,”你回头再来。”
等虞亚德走得不久,林之江就来了,一脸的懊丧,坐下来咬着嘴唇不说话。金雄白的一颗心便往下沉了。
“怎么回事?”
“小黄领回来了。”林之江说:“是个尸首。”
“什么?”金雄白双眼睁得好大了,小黄死了?”
林之江指指左胸说:“一枪送命。”
“怎么会弄成这么一个结果呢?”金雄白的眉毛简直打成一个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