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博一向喜欢观人于微,当时张国涛的处置,我倒并不以为不当,而公博看出来了,事情是这样:最初决定,开会为了安全问题,应该逐日更换地点,但一连4天,都在法租界贝勒路,上海代表李汉俊家开会。公博便问张国涛何以与原议不符?你们知道张国涛怎么说?”
张国涛说:李汉俊是有问题的,他的主张不是列宁的理论,而是克伦斯基的理论;他是黄色的,不是赤色的。原来俄国1917年发生的”二月革命”,是军队不奉政府弹压罢工工人的命令;国会亦起而反对政府;俄皇下令解散国会,而国会置之不理,成立了临时政府,由克伦斯基担任主席。不过,临时政府虽由专制改为共和,但实权操在资产阶级手中,所以当时认为”二月革命”乃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以后在作为俄共党史的”简明教程”中,更一再强调,临时政府是”资产阶级专政”;这与列宁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自然水火不容。
然则这一连4天在李汉俊家开会,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国涛说,因为李汉俊的立场有问题,所以在他家开”大会”似乎已引其他的恐慌;”他越是恐慌,我们越要在他家开会!”张国涛这样很得意地对陈公博说;脸上的神色,仿佛是虐待狂者获得满足时的反应。
陈公博却大起反感,认为既属”同志”,应该相见以诚,相待以义;张国涛这样做法,不仅故意与李汉俊为难,甚至连”同志”的安全都不顾,共产党开第一次”代表大会”,便有这种同舟敌国的现象,使得陈公博内心的满腔热情,顿时降到零度。
再有件事,气得陈公博几乎要退席。有一件提案是:禁止共产党员参加政治,连教员都不许当。也许张国涛是希望逼着共产党员去当”无产阶级”的”工农”;以为参加政治就是做官,与组织的要求不符,但何至于连从事教育都不许?岂非荒谬绝伦!
尽管陈公博全力反对,但在张国涛坚持之下,居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