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一笑:“怎么?不让本王说话?”
“草民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听?”
“殿下……”
“世人谁无亏心处,世间谁人不畏讥?”燕绥缓缓道,“阁下如此道德完美,求全责备,刺史大人在你嘴里都一钱不值,本王还以为,阁下自身行端坐正,心怀坦荡,无所畏惧呢。”
“草民……”
“听闻你们文人,向来讲究风骨,愿为诤臣。便是帝王之非也敢言,不仅敢言,还要大言特言,如若帝王不纳那便更好,死谏一场便可成千古美名。想来先贤这种美德定然也为你等所仰慕,不然也不会有前几日的广场罢学之举。诸位学子当日州学广场之上慷慨陈词,据说也曾提及本王,如今本王既已来了,这般当面怒斥王驾博千古美名的机会,自然是要给你们的,想来你们也不舍得错过。”燕绥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靠,玉棍一指,“来吧,当日,以及今日蹴鞠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在这里,再来一次。”
众学子:“……”
不是,您堂堂皇子,居然还翻旧账咋的?
再说一遍自然是不敢的,那些混账话儿真要当着当事人面说,自己首先就要羞死,再说刺史大人刚来那日和今日,众人早已看出是只笑面虎,眼前这位更是恶龙,一个当朝皇子,一个湖州老大,谁当真想和小命过不去?
“如若不敢说,那便说明,你们自己也知道,那是些混账无稽话儿……以市井俚语流言编排皇子与二品大员,该当何罪?”
士子们都一惊,沈全期脸色苍白,伏地大声道:“殿下!都是草民无知,煽动同学,诋毁刺史大人,草民一人愿领全部罪责!”
燕绥漠然道:“听起来很义气。你这是在市恩于众吗?难怪一呼百应,能领学生风潮。”
沈全期一惊,此刻才知这位殿下厉害,连连磕头,这回连话都